第四天(1月27日,大年初四)一早,我们到宿营地的另一个傣族人家里洗漱完毕,告别了热情接待我们的傣族乡亲,朝当天的第一个目的----大盈江虎跳石进发。
大盈江虎跳石从弄璋附近靠右的岔路进去,此时早已不见一直相伴我们同向而行的大盈江,只见等级不高的砂石公路两侧,全是绿色,一片葱绿,远处的群山在朝阳下,显出淡淡的黛青色。车子在从山顶处往下走时,在能远望到一座石砌公路桥时,耳中忽然隐隐传来一阵轰轰声,我以为是风吹树林在响,潘师已告诉这是虎跳石的水在响。
虎跳石就离大桥不远,在车上来过人的指点下,已能看到,只是不太清楚。宋一平告诉我们,要从河这边顺山的小路才能过去。小路进去不远,从绿树丛中突然钻出几个手持锄头的乡民,我以为是遇到了打劫人。要知道,当年大作家艾芜“南行”时曾从这里经过,也曾在路途中遇到过土匪!一喝问,才知虽不是土匪,却也是收“买路钱”的人。原来是几个拦路收修路费的农民,说是一人一元,不给不让过。仔细看看小路,确也有修整过的痕迹。宋一平此时有些愤愤不平,怒斥这些人,说谁让他们来这大山中收钱?看争吵不下,我想这里的乡民也确实贫穷了些,就劝宋一平算了,就算是出点钱“扶贫”。
过了收费人,我们所走的小路开始下山,山比较陡,有时得抓住石、树和藤往下溜。有草的地方因夜里露水还未干,有些湿滑,一不留神,就是一个屁股墩。朝阳从小路左边的树林枝缝间斜斜透下,那光柱中没城里的灰尘,是透明洁净的,光柱射在乱石上,青苔上,落叶上,让潮湿的林间散发着迷人雾气,这让我忍不住打开相机,照了张相。
虎跳石终于在我们脚下,只见此时本就窄的江水中,兀立着两块巨石,这巨石分雌雄,雄石靠我们这面,说是临水处有一块似男性生殖器的石块,雌石是江对面那块,说是临水处有一个似女性生殖器的石洞,因隔得远,我眼又不好,反正不知有不有,像不像。巨石相距不过七米左右,将上面近百米宽的江面,压缩得只有这窄距离,几乎已要将江水截断,所以江水失去了一路来如傣家少女的温柔,更似一条出困的怒龙。见此石两边的距离,任谁都说,这石比丽江和迪庆相邻的虎跳峡中的虎跳石更雄奇,就是只病虎也能跳过。
再往下走,离虎跳石半里左右,我们才下到谷底,踩着江水中裸露出来的大小石块,从一块跳到另一块。在这里观虎跳石,不,应说观虎跳峡,真让人有惊心动魄之感。面对虎跳石方向朝上看,只见江水夺石门而出,落差很大,咆哮的江水在枯水季,还有如此奔腾而下憾天动地的气势,到了雨季,不知是一个怎样的天上之水滚滚而来模样,不过后来有人告诉,是我们运气好,要是雨季去那里,不可能下到江底石上。只能在山坡上望江兴叹。
我们所站立地方,江水成九十度左拐,那边看不远,嵯峨巨石遮住了江水,一座高高的青山又挡在巨石后,江水似乎到山前就消失了,但可听到那边水声比这边更响。我刚才从山下下来已走得有些气喘,再见那边的巨石更大,更险,难于攀爬,就躲了个懒没去。我问回来的同伴是什么情景,他们告诉,那里是一个落水洞,江水到那里就全被暗洞吞噬,不见了。我不知这江水会从何处钻了出来,因我记得这大盈江是到缅甸的一条江,只不过缅甸境内称太平江。
中午12:30到曼炳。这里是一个三岔口,正公路到陇川,岔路到以阿昌族户撒刀驰名天下的户撒镇。不过因公路不过户撒,许多户撒阿昌族人在路口开了些店卖户撒刀。户撒刀刀身前后宽窄差不多,单面开口,无刀尖,过去傣,景颇族人随身携带,此刀既是生产工具又是武器,只是一般人不知这砍人搏兽如切瓜一样的刀是出自阿昌族人之手而已。大家下车到店中转了转,我本想买一把回家做摆设,又怕过检查站让武警收缴,弄不好还罚点款。衡量了一半天,挑了一副有两把长不过五厘米,有支架的小刀做纪念。
2:40,大家忍着饿,一直到了陇川农场的陇把才吃中饭。这里也卖永平黄闷鸡,可潘师让饭馆里加了当地名小吃----过手米线。米线,我这云南人知道,可为什么叫过手米线,我就不明白,一直等潘师教了怎么吃,大家才学样比样的吃起来。所谓过手米线是将米线和调料放分别装在碗中,要吃时才拿起来放在手掌中拌好再吃,这也别有一番风味。
车子一过陇把,让人颠得心烦的弹石路总算结束,开始了沥青路面,这样的路车开得欢,人心情也舒畅了许多,过陇川县政府所在地章风镇时,我们没有停留,一直往瑞丽急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