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石林风景区出来,转向右边新铺的柏油路,走10多公里后见到路边有一个绿树环抱的小村子,村民告诉我们,这就是月湖村。
月湖村海拔处于1625米至1875米之间,坐落于喀斯特地貌群山与众湖环抱之中,喀斯特岩溶地貌十分独特,村域内石峰突兀奇异,湖泊星罗棋布,大大小小40余个湖泊与高高低低形貌各异的山峰相依相偎,峰不高而葱茏,湖不阔而灵秀。村东南与村寨毗连的月湖,是月湖村境内最大的湖泊。湖面宽阔,状如半月,湖水清澈,波光可鉴。湖岸蜿蜒,岸边草青树高,湖心小岛玲珑,奇石隐于树阴。树中央拐过村道小巷,砖房土屋陡然远去,天地豁然开朗,天然一潭绿水,美绝一池荷花。村里房前屋后,更有2300多株有500年树龄的参天古木衬之,让村寨显得古朴、静谧。
月湖村旁,至今仍遗留有2公里长的一段古驿道,月湖村现在的位置,是古驿道的必经之地。清代以前,月湖并无村,唯有一条由滇东、滇中通往滇南的驿道,驿道上马帮商队络绎不绝,驿道旁茂密的原始森林里土匪强盗时常出没。清代,地方官吏为了保护驿道上的商队马帮,就分别从月湖周围的5个村落抽调、隔离出部分人户,集中于月湖,专司站岗放哨,保护驿道上的过往马帮和客商,久而久之,这里慢慢形成了村落,人们把这个村称为“隔五村”。1955年,彝族将军张冲来到这里,登高看到村旁状如新月的泱泱池湖,欣然说道,这个村就叫“月湖村”吧。
月湖村的西北,紧靠村寨有一座树木茂密的小山,恰似月湖村的屏障,名为耀宝山。关于耀宝山流传着一个传说,说古时曾有一支似兵似匪的队伍,沿途烧杀抢掠,奔月湖村而来。危难之际,两个彝族姑娘登上耀宝山,边向神灵祈求保护边煽动身上的围裙,祈祷声中,天突降大雾,把村寨掩蔽得严严实实。来敌对此状深感惊疑,只好绕道走了,月湖村得以保全。耀宝山树林茂密,平时无人上去,山顶是祭祀两位彝族姑娘的场所。恰遇昨日刚刚行过祭祀仪式,踩出一条小路,沿着小路直到山顶祭场,祭祀的痕迹清晰可见,地上有烧过的麦秧饼,视为神石的一块大石石缝中塞着好多个牛肋骨。村民说那是历年来杀牛祭祀祭放在那里的神物。
在整个石林地区,月湖村是彝族(撒尼支系)传统民族文化保存得比较完整的村寨,至今保留着古老的原始祭祀仪式和颇具神秘色彩的民间传说,人们把这里的山、水、石、木,都赋予了灵魂,祭祀活动很频繁,全年12个月,几乎月月有独特的祭祀日。以农历算:正月属虎日祭祖,正月十五祭山神,二月八日祭石佛寺,三月属蛇日祭白龙,四月属蛇日祭黑龙求雨,六月二十三祭村寨保护社,六月二十五火把节,十月属鼠日行选举密枝节祭祀主持者“毕摩头”仪式,十一月属鼠日密枝节,十二月除夕夜毕摩做法等等。
村子的南方,有月湖村最神秘,最神圣的“密枝林”祭祀仪式的祭场。“密枝林”的树林密不透风,覆盖了整整一座山丘。在“密枝林”一个石洞里,有一块状如青蛙的青黑色石头,人们把它视为神石。“密枝林”是“密枝神”的住所,被村里人视为神林,严禁砍伐破坏。“密枝林”是月湖村从古到今保护得最好的树林。祭“密枝林”的祭祀仪程要行7天。祭祀时,村里毕摩(彝族祭师)齐集,全村村民参与,一起来到密枝林祭祀场,祈拜天、地和自然神灵。祭祀仪式之后,便烹羊聚餐,人神共享。
每年属虎之月(正月)属虎之日,是月湖村的祭祖日。在月湖村,老人亡故后,其灵位要在家里放置3年。3年之后,就将灵位移至山石中洁净之处,安放在一个小石洞或小岩缝中,密封起来,称为“祖灵洞”。村中每个家族有一个“祖灵洞”。祭祖之日,家族中老少带着汤锅和食品来到自家祖灵洞前,由家族中最年长者打开祖灵洞的封泥,一一取出祖先灵位,擦拭干净,放置于青松毛上,在阳光下晾晒,并打扫干净祖灵洞。直到下午3点以后,再依次把祖先灵位重新归放于洞中,封好洞穴。仪式完毕,已是日落西山,家族成员就在自家祖灵洞前煮汤锅会餐,以求与先人同聚。
月湖村每两年还要举行一次有特殊含义的摔跤比赛,寓意要把太平世界中不好的东西镇压住、摔掉。赛场有固定的“抬跤场”,设在月湖石头丛中一片天然的圆形草地上。摔跤比赛邀请村外人参加,寨前的头一晚,村外参加比赛者就到月湖村住下,比赛时村里人有意不拿头奖,而要由外村人把“头红”拿走,并要拿“头红”者当天就离开村子,认为带走了“头红”,也就带走了污秽……
月湖村繁多的祭祀活动,造就了较多的毕摩,400多户人家的村寨,就有六七位毕摩,他们是月湖村彝族传统文化的主要保有者和传承者。
由于对大自然的敬畏,使得月湖村的生态得以保护。现在,月湖村人除了保护好村子周围的山、水、植物,植树造林外,还制定了严禁破坏自然生态的村规民约,不砍树、不乱动一土一石、不放养牲口的文明行为,已成为村民们的自觉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