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小阿妹,小阿妹,隔山隔水来相会,素不相识初见面,只怕白鹤笑猪黑,阿妹, 阿妹,玛达米,玛达米,玛达米;
女:小阿哥,小阿哥,有缘千里来相会,河水湖水都是水,冷水烧茶慢慢热,阿哥,
阿哥,玛达米,玛达米,玛达米;
男:情妹妹,情妹妹,满山金菊你最美,你是明月当空照,我是星星紧相随,阿妹,
阿妹,玛达米,玛达米,玛达米;
女:情哥哥,情哥哥,人心可比金子贵,只要情意深如海,花儿就会成双对,阿哥,
阿哥,玛达米,玛达米,玛达米;
合:只要情意深如海,花儿就会成双对,阿哥,阿哥,玛达米,玛达米,玛达米。
阿妹,阿妹
泸沽湖一直是我的一个梦,那世界民间传说颇多保留至今却独一无二的女儿国,那“男不婚、女不嫁、结合自愿、离散自由”的母系氏族婚姻制度,那神秘的成人仪式、抠手心和走婚,那美丽的风光,纯朴的民风,悠闲的生活。
今年春节,我终于在那令人震撼的满天璀璨星空下,走近泸沽湖,走进摩梭人的村庄。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不是想象中的梦想成真的感受,却是扑面而来梦开始的氛围……
梦的开始,在远远看见泸沽湖边灯光的那一刻,午夜时分。我们忍不住欢呼起来,经过14个小时的长途汽车折磨,一身的疲惫,却在站在泸沽湖畔的那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们到了!里格半岛上那悠闲安静的里格村,那湖边的一堆热情的篝火,那一群和我们一样,脸上写满了喜悦的不速之客,那夜色下的泸沽湖,静静的,幽黑的,充满了神奇和诱惑,那湖边都是木头结构的房子,传统而古朴,粗狂的轮廓似乎在叙述着一个个古老的传说……
然而,不经意的一抬头,才真正的梦中惊醒!那如此接近我们的璀璨星空!似乎大半个天空都是灿烂的银河,那诡秘的星团,那排列有序的星座,关键是那那无法比喻的色彩。那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色彩,闪亮的变化的色彩,似乎唱颂着远方未知世界的文明。
在这个时候,才真正理解,为什么康德会如此看重星空:“这个世界唯有两样东西能让我们的心灵感到深深的震撼 ,一是我们头顶上灿烂的星空,一是我们内心崇高的道德法则!”
安顿下来入梦乡,一早却被客栈外那颗树上的小鸟叫醒,把我拽起来享受朝阳下的泸沽湖。
清晨的泸沽湖是静谧的,只有那小鸟的叽叽喳喳宣告着又是崭新的一天;清晨的泸沽湖是安详的,那炊烟袅袅,好一幅国画山水;清晨的泸沽湖是悠闲的,居然看见山腰上一辆拖拉机“突突突”的开过,载着一群高歌“相爱就该永久”的摩梭男女!歌声顺着山坡滑下,流进清晨在旭日下,闪闪发亮,仿佛洒满珍珠的湖面,荡起淡淡的薄纱在湖面缭绕!如此恬静唯美的泸沽湖的清晨!
沐浴在阳光下,缓步在湖畔,看着一艘艘猪槽船往来,我们也跳了上去。猪槽船上没有任何救生设备,由三位摩梭人划桨。当最后一位摩梭姑娘从岸边跃上已经滑出的猪槽船的时刻,我们感到那令人心醉的荡漾,不是我们一起在随湖荡漾,而是心也在随湖荡漾。
我们是朝着太阳前进,只见湖光山色,时而碧绿,时而明黄,时而幽蓝,时而炫金,真的是五彩斑斓,美不胜收。远处的山坡郁郁葱葱,格外清爽;里格村后的狮子山正对晨曦,山印朝霞,激情似火,雄峻挺拔;东边的高峰上可以看见茫茫积雪,碧山雪顶,令人心旷神怡;俯首掬起一捧泸沽湖水,清澈明亮,阳光下如同一串流动的珍珠,畅饮口中,甘甜可口,沁人肺腑,如同一场内心的洗礼。
在这怡人景色让我们如痴如醉的美妙时刻,耳边回旋来摩梭人的豪放不失委婉,嘹亮不失悠扬,大胆不失浓情的情歌!
“……摩哒蜜,呀摩哒蜜(吉祥如意),人世茫茫,难相爱,相爱就该到永久……”
这是怎样美妙的感受!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已经凝固,心情如同一缕薄雾,已经放飞在了泸沽湖上的蓝天白云间,偶尔俯冲到水面,在害羞的弹开前,和那如玉剔透的湖水嬉戏一番,再和那醉人的旋律一同在湖面追逐奔跑……这已经是一个梦与现实的边缘,一个如梦般的真实世界!
返璞归真之后,里格村口的情人湾是一定要去的。那里也许已经见证了无数摩梭男女的恋情,摩梭人并不是外界传说的那样随便,相反是非常重感情, “三年了解、三年恋爱、三年(试)走婚”。相比之下,似乎现在开放的都市才在进行着谣传中的“走婚”……而真正的爱情,也许情人湾才能诠释得清楚。
情人湾的沙滩上可以看见无数堆篝火的痕迹,可以想象得出情人对对,在情人湾数星星的浪漫。情人湾头有块平整的石头,正好坐上去伸直了脚在水里冰一下,不过据说如果这样做了,下次来泸沽湖就一定有摩梭姑娘找上你哦!
浪漫之后是火的激情,入夜的篝火晚会,让每个人都会蠢蠢欲动。这是如此具有感染力的场面,骠悍、伟岸的摩梭男人,美丽、多情的摩梭女人,艳丽的服装,响亮的叮当,奔放的旋律,眩晕的舞蹈,熊熊的火焰,印红的脸庞。人们展示着自己的活力,指挥着自己的情绪,如此欢乐流畅,如此热情激昂,令人陶醉令人疯狂……
记忆因为陶醉而模糊,只记得那韩国大妹激动的哈韩舞蹈,却被摩梭男人抢跑了——不是抢去走婚——而是抛上云霄,还记得我们也抢过来一个最漂亮的摩梭姑娘,差点把人家丢进火堆,还记得从火堆里掏出土豆分而食之,还记得和摩梭帅哥对酒当歌……
……醒来又是一个新鲜的泸沽湖清晨,脑中还有昨晚“咣当酒”的余味飘香,更有昨晚的高原放歌,绕梁飞扬,记忆最清晰的是昨夜绝对没有“咣当”一声栽进泸沽湖。
提一根长凳,踱到门口晒太阳,和摩梭人家的阿妈一起聊天。时而逗一下阿妈家那头还很小的藏獒,或者摸一下平措家的大狼狗“沙茉莉”,大笑它看见马经过时往我们怀里躲的胆小,还笑它被阿妈家藏獒狂吠得郁闷的窘样;不时在小藏獒和沙茉莉之间走过一头悠闲猪,真是不谙世事,那些结伴散步的猪崽都知道绕道而行……
顺着岸边,印衬在碧湖蓝天下,在停泊的猪槽船中嬉戏的摩梭小孩,急匆匆跑到村口和游客谈住宿的阿妈,打鱼满载归来的阿妈家大儿子,划舟载羊回里格半岛家的帅扎西,换上牛仔运动装的昨晚最漂亮的摩梭姑娘,来来往往的满是游客的马儿,屁颠屁颠跟在新来游客后面的小狗,还有不时从山腰或者湖面飘过来的歌声……真的令人感怀万千,这就是生活。
其实不管这里走婚也好,女儿国也好,风景秀丽也好,商业化也好,重要的是这里的一切都是充满勃勃的生机,充满生活的热情,充满生命的执著。山还是普通的山,并没有神仙,水是普通的水,并没有真的变成珍珠,世界还是那个世界,人还在那些人,只是心态变了,一切都变得新鲜。
泸沽湖,给了我们一个梦:有一天,我们也能站在“突突突”的拖拉机上,发自内心的唱一首“相爱就该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