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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江傣寨露营
作者:佚名  文章来源:互联网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8-08-24 22:46:10  文章录入:admin  责任编辑:admin

  下午四点多,我们离城到宋一平先生当年生活过的“丙午”(不知对不对?)傣寨。一路行来,看得出来宋先生对重返当年“战天斗地”的地方,能再见那里的乡亲是充满着怀旧感情的,总是在叙说着旧事奇闻,我们知道还在离开昆明前,他就早早地就和当年的村干部通过电话,约定了下来的时间,并代表我们准备好给孩子们的学习用具。德宏傣寨

  “丙午”座落在大盈江边上,从正式公路进去还有二十多分钟土路,要穿过几个竹木掩映下的村寨,这里当年是个只有十多户人家的小寨。汽车一到寨边,肩担竹筒挑水的必榔(中年妇女)和小卜少(少女),都停下脚步,看着我们的车从她们面前经过,嘴里念叨着,这些就是原来的知青了。在车上早已激动不安的宋先生,边动情地对我们说:“变了,全变了,寨子里的人家变多了,原来老住户的路已难记清。”

  宋先生找到临行前已联系好的人后,大家就商定趁傣族老乡为我们准备晚餐的这段时间,先到江边将宿营帐篷搭好,免得参加完村民为我们准备的篝火晚会后黑灯瞎火不方便。

  四辆大大小小的车,顺着到江边的土路上了江堤。人在堤上望去,只见近千米宽的江水隐没在盈江平原的白云深处,两岸的清绿倒映在静静流淌着的波影中,时有水鸟“卟、卟”从水面和沙洲上的芦苇丛中惊起,堤内田里的甘蔗在晚风中摇曳,发出沙沙响声,空气中充满着淡淡的蔗香。大家都争先恐后恐后下车奔江堤外裸露出水面的沙滩上,孩子们玩乐,大人们则到处寻找合适的野营地点。最后,因妇女同志说夜里要方便时会“不方便”。所以还是决定回寨里另找地方搭帐篷。其实到最终,她们才明白,傣族人的寨子里不论家里还是外面,是不会有厕所的,傣族视粪便为污物,说是庄稼用了都不会好吃,平时不论男女都是在无人处“随地大小便”。

  回到停在江堤上的汽车旁,宋一平遇归家父子俩,他对年纪大些的村民仔细辩认了几秒钟,一口叫出那人名字。那人停住脚步,显然还没认出这想亲热与自己谈话的人是谁。宋一平又重复了几次自己的姓名,提起了当年来此当过知青之事。那人才恍然大悟想起眼前人是谁,俩人一阵把臂传烟,并相约晚上再见。临分手时,有人问起田里栽的甘蔗为何物,在知道后,又对甘蔗稍上长得远看似高梁穗的花苞赞美不止。见有人喜欢,那人的儿子忙奔田里,砍了许多给要的人,这还是众人怕影响甘蔗生长连声劝阻才停的手。

  我们的露营地最终选择在寨里转房前的水泥场院上,院墙上贴满了牛粪制的粪饼,说是用来烧火用。转房正面斜对院门,是一幢五开间,两层木柱,竹墙,青瓦的傣式吊角楼,是寨中平时聚会之处。在转房正对面有一根高十五、六米,粗近的三十厘米的竹杆,杆尖上悬挂一长五、六米的彩色布幡,问后得知上面所绘彩画也是代表驱鬼和吉祥之意。

  在我们搭帐篷时,全寨的男女老少,除在为我们准备晚餐的人外,全来到场院上看我们这群知青或“知青的后代”。见我们忙碌着,又插不上手,男人们齐排排远远地蹲在场院水泥地和泥土的交接处,一律口含我们发的香烟,双手平放膝上静静地看着我们,老米涛和必榔们反而大方些,在我们帐篷前细细地端详我们的一举一动,不时还伸头进去看看帐篷里面。宋一平把准备好的书包课本等学习用具和糖果分发给围观的孩子们。这里的傣族男子全是汉装,孩子们则差不多都是一身运动服,只有妇女还是深色布裙,灰或白色紧身短衣,她们交叉缠绕在头上帕子有黑和白两种颜色,我观察,包黑色头帕的人年长些,不知是否由此判别辈分。

  在帐篷收拾好后,我们在村民的带路下,前往为我们准备晚餐的村民家中,途中见寨中房屋已多是砖瓦房,就问还有人住在传统的竹楼中吗?回答是已基本不住,现在只有一家生活困难的还住着,但已经备好建筑材料,也要建砖瓦房。来到为我们准备晚饭的傣族家后,我想看看特为我们准备的傣味烤乳猪是如何烤制,就来到房后林子里。此时,乳猪已烤好,几个傣族小卜冒(小伙子),正将穿在竹子上的乳猪,从下面燃烧着稻草火灰烬的架子上抬下来,说是要切割成小块。他们直接用从手压机井中压出来的水,边冲洗边切断,我看到里面的肉显然还没熟透,还是带着鲜红的血丝。他们将烤得焦黄的皮割下,剩下的肉剁得烂碎,放些我不知的调料一起拌合,做成烤乳猪皮外的另一道主菜。他们做菜的过程,寨子入口处的传统水井中的浑黄水,使我在吃饭时不敢放胆品尝这些其实味道好极了的傣味佳肴,怕闹肚子。

  在昏黄的灯下和我们在一起吃饭的人很多,大概寨里的男人都来了,妇女们一个也不见。我们一起的男性除我之外,与到席做陪的傣族男人都是在矮方桌拼成的长桌前,我们中的妇女则安排到了旁边的小方桌上。我知道这是对客人才能如此的,在傣族中,妇女的地位与云南其他民族相比是很低的。据我那在瑞丽当过知青的姐姐说过,过去傣族家里田间的劳作全是妇女承担,男人很享福,所以傣族少女非常喜欢汉族男子,说他们很勤快。说来让人笑话,我没和男人坐在一起,不是主人不让我坐,是我不敢与他们同伍,因我天生怕酒,见每人面前的大酒碗,还没开喝,我已经爬下了。虽经大家解释说这酒是自制米酒度数很低,可我还是怕大碗干酒的豪劲,一再推辞,厚着脸和妇女们坐在一起,当了一回“党代表”。

  席间,我在一边听宋一平和潘师在那边和寨民们一边喝酒吃肉,一边说着当年知青在寨中偷鸡摸狗的趣事,说着当年旧相识的近况。我听潘师学说当年傣族人刚说汉话时的一个笑话,让我们这边的女子听得抿嘴低笑,他们那边的傣族男子也笑出了声。这笑话是说一个傣族男人碰一男知青,请他有空到家里玩,而傣语和汉话的词序有不同,闹出来的,我照录如下:“你有空到我家,我在你玩我,我不在你玩我老婆!”

  饭后,我到厨房找水喝,见女主人和一小男孩正在里面吃饭,就悄悄塞了点钱给那男孩。等我们的人到转房的场院里后,寨中的高音喇叭已经开始呼唤寨中的人到转房前,说为欢迎我们,要举行篝火晚会。此时的场院上临时架起了亮得剌人的电灯,灯下的桌上放了一台收录机做扩音设备,随着火燃起来,富有傣味浓浓的录音带奏起来,寨民越来越多,不过小卜少们都躲在竹子和树影下,那些小卜冒和波涛、必榔们却格外大方,最早加入围绕箐火的跳舞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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