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本文 打印本文  关闭窗口 关闭窗口  
有一块湿地,叫北海
作者:佚名  文章来源:互联网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8-08-24 22:44:50  文章录入:admin  责任编辑:admin


从腾冲县城坐中巴车前行,5元的车费就可以到北海湿地。北海是云南省唯一国家级保护湿地,素有“北海无边”的说法。

从北海的购票处望进去,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只觉得是一片荒草和水的天地。如果你就此认为北海不过如此的话,那就错了。沿着入口处用木板搭建成的栈道,渐渐地进入北海腹地。只见漂浮于水面的陆地,大片大片的,宛若一望无垠的草原,而点缀其中的,竟是天然而生成的金凤花,那么多,那么美,当地人说,如果我们春天来,这里全是蓝色的鸢尾花,那才叫美呢,说这话时,老乡脸上挂着得意地神情,我知道,那是因为对自己家乡的热爱,对自己家乡美的自豪。象我这样生长在黄土高原上的人,是永远也无法理解怎么会有这么大片的水草地,水草地上居然还会有如此多的花,并且这些花还都是天然生成的。也不会理解春天开的全部是蓝色的花,而秋天开的又全部是红色的花。

北海的门票,每个季节都不同。共有四种类型,春夏秋冬,不同的季节出售的是不同的门票,票价不变,变的是里面随着季节而变的风光。

沿着栈道缓缓前行,我的心也随着这美好的景物而变得柔软起来。

我的爱人,也是在这样的栈道上拉着我的手,告诉我:他的家乡很美,满山遍野都开着红艳艳的杜鹃。我想,那火红的杜鹃,一定也如这草原上的金凤花这般美丽摇曳。

我的爱人,还没来得及他的家乡开满杜鹃,还没来得及带了我一同去看那壮丽的红,已经永远地离去了。

只留下我,在这栈道上,孤独地行走。

一只水鸟从眼前掠过,通体白色,那是白鹭。

在北海,有很多这样的水鸟,这个生态很好的地方,成了各种水鸟栖息的乐园。难怪人们把湿地称为“鸟类的乐园”。有资料说,湿地与森林、海洋并称为全球三大生态系统。湿地不仅具有保持水源、净化水质、蓄洪防旱、调节气候和保护海岸等巨大的生态功能,也是生物多样性的富集地区,是世界上最具活力的生态系统,保护了许多珍稀濒危野生动植物种。

有箭头指示,到乘船的地方。

划船的是个小伙子,话不多,只是提醒着我坐好,对湿地做了一些简单的介绍。木船穿过一座狭窄的小桥,眼前开阔起来,一片一片的海排,草长得很旺盛,金凤花更多,鸟不鸣,云不走,仿佛时光沉滞,没有人,没有声,静。

水面上浮着一些植物,我问他这是什么,他说是莼菜。

莼菜,原来这就是莼菜。

我一下子激动起来。

我问他知不知道杭州有道很出名的杭帮菜,叫西湖莼菜汤。

他说听说过。

我在西湖吃了六年的西湖莼菜汤,竟然今天才知道莼菜是这样长在水里的。

我问他我可不可以捞二株上来。

他说行。

我把手从船栏边的空白处伸出去,身子贴紧船栏,轻轻一捞,莼菜便到了我手里。

滑腻腻的,茎长长的。

是了,没错,这就是我吃了六年的莼菜。

船继续往前划,有些地方长着水葫芦。水葫芦是一种繁殖极快生命力极旺盛的水草,它可以缠死别的水草,就象紫泾泽蓝。在杭州的西溪湿地,我曾经看到水葫芦泛滥成灾的场景,所到之处,所有的植物都没了踪影,那阵势让每一个热爱自然的人看了都心痛。

习惯性地,我对水葫芦有一种恐惧心理。

水葫芦啊,有水葫芦。我大叫。

小伙子并不慌张,反而看着我紧张的样子笑,“没关系,旁边的水草会把它缠死的。”

我不知道,同样是湿地,为什么在西溪,我看到是水葫芦缠死水草,而在北海,却是水草缠死水葫芦。

我至今也没想明白。

或许,人生的很多事情,都是想不明白的。就象我如何会遇见南,又如何会失去南。

船靠岸时,码头处有一对情侣在拍照。女的拿着望远镜,男的操作着照相机。女的远远地看到有野鸭游过来,便通知男的做好准备,他们静静的,生怕惊吓了那些鸟类。受了他们的感染,我也小心地上船,轻声地说话。

女的说他们从珠海过来,住在腾冲的青年旅舍,已经在腾冲住了四天,准备明天徒步怒江大峡谷。

青年旅舍,那也是我经常光顾的地方。

那里,是户外旅行者的集散地,大家背着背包,从这个青年旅舍到下一个青年旅舍,在不同的城市不同的乡村游走。

沿着长长的栈道往回走,见到了我先前吃烤鱼时店家的小男孩,他对我已经不象先前那么陌生拘谨,大大方方地冲着我笑。我说,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说,等你。

是不是你爹妈让你来等的。

不是,是我自己要来的。

待会跟着我回昆明吧。

不去。我爹妈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昆明好,吃得好,穿得好,玩得好。

不,北京才好呢。

北京哪里好了呢

北京有石林,石林好,还有天安门,毛主席,博物馆,还有万里长城呢。

呵呵,这孩子居然把云南本乡本土的石林划到了北京,或许在他幼小的心中,北京就是如他所描绘的那样,好的东西都在了北京。

说着话,我们已经走到了他家的店前。

老板笑着出来招呼我,我挑了些新鲜的虾,老板乐呵呵地拿了去炸。

男孩来到家门前的树上,甩掉拖鞋,一只脚叉住了树干,用手一拉,三二下就坐到了树上。他开心地甩着树枝,身子跟着树枝甩动。

我说,危险,小心啊,快下来。

他说,没事的,我天天这样玩。

我说,带你去了北京就不能这样玩树了。

他看着我,沉思了一会,说,我不去了。

为什么,刚才不是说好了吗

“我已经改变主意了。”那口气让人觉得他是一个成年人。

老板已经炸好了虾,我尝了一些,啊,皮特别地酥软,肉又格外地嫩,入到口中,怎一个鲜字了得。我连声夸好,老板乐得脸上开了花,“这是从我们北海打捞上来的呀,新鲜得很。凡是来北海的人,不吃一吃本地的鱼虾等于是没来啊。”

临走,我又叫老板烤了两条鱼,带在车上,准备晚上做宵夜吃。

天色已晚,我不得不往城里赶,坐在车里,回头望一眼北海,天边的云霞映照在辽阔的湿地上,此时的湿地,宛若一个安静的少女,静静地散发着她的美丽。

于是,这块叫做北海的湿地,再一次让我心生着恋,依依不舍。

2006-10-5星期四于中国昆明。

打印本文 打印本文  关闭窗口 关闭窗口